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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锐不会再拍小白,别问了
私聊求文不回复,不出本
合集里的文是全的,每一章都在
不做人生导师
 
 

予取予求 36


【情深难负,万念无声。】


—————————正文分割—————————


       “我似乎可以是你的全部,唯独不是爱人。”


       白夺脑中轰鸣一片,在靳予转身前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

       “对……”

       “有没有对不起以外的话?”

       靳予回身问道,语调轻柔,眼神中隐约有星芒似的光。

       那是种可以被解读为“期待”的东西。


       空气静的落针可闻,冰凉的触感自皮肤交叠之处蜿蜒而上,像冬日化在指尖的雪水,一路淌入靳予心窝深处,滴滴答答地在那里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泊,那水泊镜子一样,将他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小怨念照的无处遁形。


       早在两年前,同样也是在宁杭,靳予便托圈内朋友查过“白夺”这个人,当时所能了解到的只有他上大学之后的经历,为了避免麻烦,靳予索性直接删了好友,之后机缘巧合再遇见,几番相处还是收了人,却也没再大费周章地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于当时的他而言,劳心费力地查一个不知能相处多久的被动是件很不值得的事。


       直到今天遇见白锐,靳予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做了太久的闭眼玩家。


       回酒店的路上,靳予托人帮忙的消息才发出半分钟不到,对方带着感叹号的回复已经迫不及待蹦出了屏幕:

     【白锐?!是不是发改委那个去年刚刚上任的男神处长?!】

       眼前浮现出白锐年轻张扬的脸,靳予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心想这人才多大年纪,竟然能坐这么高的位子。

       怪不得被一群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中年男人簇拥着走出来。

       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整座城市,靳予心烦意乱地对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发了会呆,转而切了界面搜索官网,很快便看到了对方五官端正的高清证件照。

       ——白锐,男,三十二岁,名校社科类直博出身,在校期间曾任四年校长助理。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靳予这样想着,眼皮突兀地跳了两下,从官网切回聊天界面,继续给朋友发消息:

     【查他的家庭成员和具体经历,人尽皆知的就不必了。】

       朋友再次秒回:

     【他爸是宁杭市委副书记,据说参与竞选一把手有望,俩人履历一水儿的透明公开,怎么,查他妈?】

     【好好说话,别骂人。】

       按下发送键后,靳予稍一沉吟,垂眸补了两句话:

     【查他同辈的兄弟姐妹。】

     【不查母亲。】


       与此同时,刚刚到家的白锐也收到了来自好友秒回的消息:

     【靳予?两年前就查过的那个?平平无奇商业小天才啊。】

     【从小家境优渥,被保护着养大的小公子眼界开阔,不稀罕用阴招赚钱,虽说不是白纸无暇,也比一般商人干净多了,因为有底气所以有底线,抱着玛丽苏剧本出生的人嘛。】

       整段赞美看的白锐头疼万分,酒劲上来又有些晕,他将撑开的雨伞放在阳台晾好,顺手点燃一支烟,回道:

     【这次私人一点,信息越全越好。】

       朋友再次秒回:

     【性取向上次就查过,喜欢男人,怎么,这次查情史?】

       白锐一阵无语,默不作声地抽完大半支烟,单手打出两句话:

     【查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深入交往过的人,用时久也没关系。】

     【还有他的私人兴趣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靳予深吸一口气,温声唤道:“小夺。”

       ——如果你再不肯说,我恐怕就要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故事了。

       胸中燃起的火焰沸腾再熄灭,将靳予心头那点纠结的愧疚与无根的希冀翻来覆去的折腾过几个来回,最终烧成一把患得患失的飞灰,飞灰在整片空茫中来回冲撞,又闹出一地难以收场的狼藉。

       白夺沉默地站在门口那一小块见方的地毯上,几次张口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了数十秒钟。


       空气随着异样的安静缓缓凝固,靳予突然感到身心俱疲,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麻木过电似的漫过全身,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失望如潮水般上涨,眨眼间将他当头淹没。

       这也太讽刺了,靳予心想,我究竟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依赖沾沾自喜?

       他又哪里依赖我了。

       熟睡时拿我当抱枕吗。

       开什么玩笑,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那时候我们完全不熟。

       所以说不定换做别人也是同样的待遇。


       靳予此人,早年相信童话,少年见过废墟,成年后又在红尘中滚了一身洗不净的泥泞,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清高,把自己活成了八面玲珑的人中龙凤,很难因为什么事失去风度。

       此刻却只想拽着白夺去暴雨里打上一架,最好再来几段琼瑶式的精彩爱情辩论,用最幼稚最原始却最为有效的方式把问题通通说开。

       总想着体面解决问题的成年人算什么,幼儿园里开心就笑、疼了就哭、心里有话就一股脑说出来的小朋友活的才最通透。


       颓丧的念头和破罐破摔的念头在靳予脑海中热热闹闹的打了一架,两败俱伤后不甘不愿地双双退出战场,可他终归不能真的拉人出去决一死战,于是,片刻的失神过后,靳予又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冷静。

       这一次,多年涉世的经验告诉他:用一个人展现在外的亲和力去判断对方的真心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像白夺这种恨不得把自己一切情绪伪装到滴水不漏的人而言,越不走心的事反而越容易驾驭,他游刃有余,因为这只是他戴起来最没负担的一张面具。

       而这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永远不会跟最亲近的人玩人情世故。


       “我明白了。”

       靳予的目光一寸一寸暗了下来,在玄关本就昏暗的灯下褪尽了神采,他无声地自嘲一笑,轻声说道:“大概是我把你惯坏了。”


       “松手。”

       语调清冷,音色寒凉。


       掌心蓦的一空,千疮百孔的心脏在同一时刻惶惶坠下,白夺本能的向前追了两步,手臂僵硬地向前够去,可靳予走的太快,他连衣角都没抓到。

       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挺拔又决然,像陡然出鞘的剑,轻而易举斩断了白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某根微不足道的心弦在这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失了弹性,连个响动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这是……走了么。

       他走了。

       这并不是件多难确认的事,白夺怔怔地盯着靳予离开的方向愣了半晌,忽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于是他机械地扬起手,毫无疼惜之意地甩下一巴掌。


       ——白夺,你对不起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

       脑内突兀地弹出这样一句话,白夺落掌的动作戛然而止,发颤的右手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使得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在进行某项宣誓。

       屋内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转身离去的靳予对白夺的挣扎一无所知,用一道上了锁的浴室门将一切可能性隔绝的彻彻底底。

       偌大的房间暖意十足,白夺却觉得周遭流淌着的空气凉的像刀。

       否则怎么连单纯的呼吸都能让他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白夺终于安静地垂下眼帘,了无生气地勾了勾嘴角,给了孤零零立在原地的自己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看,自作自受了不是。


       夜色渐浓,雨声渐强,天气预报明天是个大晴天。

       可夜还很长,雨势未减,今天的晚上没月亮。


       白夺慢慢俯身,拾起雨伞细心收好,伞身水迹未干,不小心蹭脏了他的裤脚,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躬身摆正了靳予的鞋子,将随意丢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花洒开到最大的声音自浴室传来,白夺不知所措地在床边坐了一会,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外套需要挂起来,只好又抱着靳予的风衣走向衣架,在整理时意外摸到了装在风衣口袋中的两粒奶糖。


       浴室内,靳予被汹涌的水流冲的几乎睁不开眼,他听到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在心中估算着白锐知道白夺圈内爱好的可能性,将最坏的打算来来回回模拟了无数遍,试图找出一个让白夺所受伤害最小的应对方法。

       酒精带来的焦灼被微凉的水汽带走些许,靳予稍微找回些许理智,一边冲掉身上的泡沫一边在心里将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通,满脑子都是转身时白夺落寞无助又惊慌失措的绝望模样,他草草关了花洒,换上睡衣后拿起手机,平复着情绪点开消息。


       情深难负,万念无声。


       门锁解开的声音惊的白夺心头一跳,本就未曾平复的思绪再次不争气地乱做一团,他犹疑着回身,试探着望向浴室的方向。

       在对上靳予毫无温度的目光时愣的彻彻底底。


       靳予眸色深深,目光陌生又森然,声音冷的能结数九寒霜:

       “请问,你现在这个名字用了多久?”

       “六年还是七年?”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被靳予随意拢向脑后,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嗤笑一声说道,“反正不是二十五年。”


       无形无状的火药味在二人之间疯狂蔓延,白夺精致的脸上血色尽失,鲜活情绪几乎在一刹那褪的干干净净,他默了片刻,平静地说道:“你查我。”

       靳予坦然一点头:“是。”


       两道冰冷的目光不躲不闪,以两相对峙的势态彼此碰撞,靳予眼下压着盛怒,面无表情道:

       “你依旧可以选择沉默,反正不说有不说的解决办法,没关系,我爱你,我认栽。”


       “我说。”

       白夺侧头笑了,笑容落拓又漂亮,卧了满眼破碎的绝望。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很快就能说完。”


       “现在这名字是我成年后改的,以前叫白铎,金字旁的铎。”


—————————分割线—————————

小白家人做什么的前文有一笔带过,指路29章后半部分被符号隔开的地方。


上联:靳予查白锐眼皮狂跳

下联:白锐查靳予头疼万分

横批:闹心玩意


看这语气,我有理由怀疑靳予和白锐找的同一个朋友(开玩笑的)


靳予也有消极念头,但在洗澡前的那个当下,他没有放任自己顺着这些念头想下去,哪怕他心情差到了极点,哪怕他现在正是酒后。


“白夺,你对不起的,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这句话是靳予说的,出自第17章。

“你查我。”“是。”这段对话出自第5章。


白铎和白夺的读音一样。


铎在名字中意思是预示着能被警醒,而后方能成大器——来自百度百科。

也就是说,小白原本的名字是寄托了父母殷切期待的。


—————————补充说明—————————

既然选了情深难负那句话放在开头,就证明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才是本章主旨,所以大家不要被最后吓到,不过是俩人都有点疯而已,说开就好了。


靳予是真的盛怒,一无所知的不确定感太消磨人,他又从别人口中听到小白的原名,情绪叠加混着酒劲实在冷静不下来。


小白的冷硬却并不是因为生气靳予查他。在靳予问出名字的问题时,他就意识到事情瞒不下去了,而那些被靳予自己查出来的真相只会让靳予更加失望,所以小白现在心如死灰,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收获原谅,瞬间被自暴自弃的绝望冲的理智尽失,体现在具体反应上就是像最后这样竖起一身尖锐的刺。

毕竟当一个人认为自己不再有资格拥有偏宠的时候,是不会嘤嘤嘤也不会求抱抱的。


下章会讲小白隐瞒的事,确实算不上惊天动地,不过是个令人深感无可奈何的悲剧。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18 Sep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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