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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某】番外 铭训刻骨(终)


【少年脚步坚定,一生无愧,敬河山永蔚。】


—————————正文分割—————————


       五年后。


       “为何不可?!”

       言韶用力握拳,终于在第七次被舒问亭拒绝入伍后彻底炸毛,少年双眸明澈,目光干净的一尘不染,怒意和委屈通通一目了然:

       “我到底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爹娘和师父都点了头,你凭什么偏要一口咬定不准我去!舒问亭,我十三岁了,你记不记得当年自己参军时也就这个年纪!”

       语气激动,甚至连最基本的敬称都丢了,言韶又气又无力,对舒问亭近一年来持续强硬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他紧紧盯着兄长自始至终没有现出丝毫波澜的清隽眉眼,眼周一点点爬上细密的红。

       “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认清自己内心的真正所想。”

       舒问亭等了片刻,直到确认言韶没有其他话要吼,方才掀起眼皮淡淡开口:

       “你究竟是自己想要踏上沙场保家卫国,还是仅仅因为这是我选择的路。”

       “这二者哪里有矛盾?就算我想要追随你的脚步,又有什么不可以?”

       同样的话言韶早已听过数次,在情绪翻涌的当下更是无心细想,他不假思索出言顶撞,在对上舒问亭沉静眼眸时郁闷更甚:

       “我想要与你一起也有错?”

       “怀卿。”

       舒问亭不认同地微微蹙眉,思及言韶此刻状态不稳,又按下性子柔声说道:

       “想要与我一起没有错,可是战场无儿戏,需要的是意志坚定并拥有强烈信念感的人,你……”

       “我的信念感来源于你不可以吗。”

       话音没有任何悬念被人凌空打断,正处于动荡年纪的少年直白明快,口无遮拦到在最亲近的兄长面前什么都敢说:

       “谁规定必须要有多么高尚无畏的抱负才能拿刀执剑,我看你们召集那些原本无意入伍的寻常男儿时也没问过他们是否拥有野心宏图啊,我要底子有底子要反应有反应,遇到事情绝对不会退缩,这难道还不够入你一届行伍?还是说因为我是家里的小公子,这条命就金贵到摔不得也磕碰不得,必须安安稳稳摆在家里养着供着!”

       略带颤意的尾音落入耳中格外令人揪心,话音落下后空气久久安静,言韶掌心冰凉,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中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有多失礼。

       “哥哥……我……”

       “对,言韶,你这条命就是比常人金贵。”

怀着十二分的耐心听他一口气说完了所有忤逆之言,舒问亭这才重新开口,他没有揪住言韶关于朝廷征兵的评价不放,也没有计较言韶字里行间的各色不敬,却没有忽略少年最后几句中提到的身份问题。

       “言帅是开国功臣,而你是他唯一的骨肉,当年,若非师父从战场带回了大将军临死前的嘱托,说将军指名要父亲收你入府,你就会被先皇接入宫中亲自抚养。”

       家中从未对言韶隐瞒他的身世,是以舒问亭也毫不避讳,他直直望入言韶眼底,眼中有清冽明晰的严厉:

       “你有先皇亲发的丹书铁券,只要你愿意,大可以享一生荣华无忧,无论你承认与否,它就是摆在你面前不争的事实。”

       胸中腾起一股异样的烦躁空洞,饶是言韶早就知晓舒问亭所提及的一切,当面听过这番强调也难免不悦,他避开兄长的目光咬牙不语,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愈发用力地收紧:

       “这也是你不同意我上战场的理由之一?”

       “不,我只是在回应你的话。”舒问亭说,“同时我也希望你明白,在这样的身份之下,想要入行伍就更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毕竟,无论言韶情愿与否,在他成为“功臣遗孤”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承载来自外界的诸多目光:

       皇上必须善待他,哪怕只是做给世人看,更不必说朝中众臣,保不齐就有人一直在留意他的动向,免死铁券已经足够招人忌惮,若是一不小心再揽了满身功勋荣宠,日后将会发生何事根本无人可以预料。

       没有人能在尘埃落定前妄自评判踏上这条路对于言韶而言是福是祸,舒问亭也不例外。


       “我不愿左右你的人生,也无意禁锢你的期待,所以怀卿,我对你的要求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舒问亭轻轻别过言韶的下巴明他与自己对视,动作温柔到近乎小心,开口时却字字掷地有声:

       “听清心声,为你自己做选择,而非为了我。”


       屋中很静,言韶眼角通红,依然没办法立即领会兄长的苦心,心想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就是为了追上你的脚步与你并肩而行,如今我长大了,不愿同你分开才提出伴你一起出征,为什么这个理由不能被你接受?

       然而这些心里话到底未能被言韶宣之于口,短暂怔愣过后,少年不情不愿点头称是,于辩论未果后低声承认先前冒犯,他浅整衣袍,屈膝欲跪时眉眼显尽低落——

       被舒问亭抬手一拦搀了起来。

       “这里仅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舒问亭扶他起身,将手收回后简单扫了言韶一眼,长眉稍扬:

       “替我换药?”

       他从战场归来已有些时日,后背双肩皆有伤口,严重处深可见骨,迟迟不好。

       “嗯。”

       言韶闷闷应声,熟练地解开舒问亭的衣袍将其褪至腰间,手法干脆利落。

       缠在舒问亭肩头的绑带被一圈一圈小心拆下,言韶看着被血浸透的面积逐渐增大,心也越来越软,不知不觉间便不再生气,他抿唇凝神,认认真真按照流程换药,结束后额前覆上一层薄汗,双颊也隐隐透出些许润红。


       “当年父亲不欲允我入伍,我便擅作主张先斩后奏,明知后果也要忤逆行事。”

       草草活动了一下各个关节,舒问亭随意拢上衣袍,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

       “归来心甘情愿领罚,更多也是出于愧疚与挣扎,并不能全然理解他们的担忧和无奈。”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言韶坐,寡淡了整晚的眉眼却在提及此事时有了片刻生动,战场上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少将军此刻面色恬和,就连一向清冷的下颌线条都一并柔软起来。

       迈入行伍足有五年之久,现在的舒问亭早已不是当初唯有一腔孤勇的意气少年,他踏过血海尸山与烽烟荒漠,经历生离见证死别,目睹过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和尔虞我诈,也亲临过许多无奈而荒诞的场合,今天的他仍然无悔当年,却是由衷体会到了家中长辈那些年面对自己执拗时的艰辛与不易。

       “十三岁的我不懂父亲为何冒着被我怨恨终生的风险坚定阻拦,就像此时的你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听从我的劝告。”

       “所以你可以尽管怪我。”

       舒问亭一根根掰开言韶搅紧在外袍上的手指,笑道:

       “不过在你明确理清真正所想之前,恕我无法松口。”

       ——你可以抱怨我的专制,怪我态度严苛也无妨,反正总有些事必须要靠亲身经历,南墙迟早也是要自己去撞的,那么在你用来确定人生方向的这段时间,我不介意扮演这个反复敲打你的“恶人”。


       “怀卿,你的心中分明有热忱,而这份热忱不该被对我的依赖所掩盖。”

       “我希望你认真想一想日后究竟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想一想这条路是不是你真心实意想要走的,并肩不等同于盲目追随,你不应该活成任何人的附属,包括我。”


       那是属于言韶的未来,理应因言韶的笃定而精彩。


       那一夜,言韶彻夜难眠,却因兄长同自己说话时藏在眼底的鼓励与期待依稀欣喜,他在烛光下垂眸拭剑,将铺满桌面的暗器一一把玩,眼底有光。

       也是那一夜,舒问亭兀自辗转,既担心等待言韶的是前路坎坷,又隐约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同他携手,一起守护脚下这万里疆土。


       再后来,少年人脚步坚定,扬鞭时几乎要令山河一顿。

       他们剑有锋芒,铮铮马蹄掀起血泥与飞扬尘土,一生无愧。

       他们于朝阳初升时驰骋纵横,又在夜色降临时举杯相祝,敬河山永蔚。



—————————分割线—————————

有彩蛋,简单解释了一下问亭为什么经常通过动手的方式和言韶解决问题w,是聊天截图♡


问亭话中的“言帅”就是言韶他爹言钊,言钊是挂了帅的大将军。


丹书铁券就是免死金牌。


关于言韶从军之前的挣扎与迷茫、以及他又是如何坚定目标的,之后都会在正文中穿插讲明,这里依然是以问亭为主的番外,提及此事只是为了用“言韶的十三岁”对应“问亭的十三岁”收尾,所以更具体的在这里就不赘述啦。


最后,接下来风云某会重新专注于更新正文,所以大家有空可以复习一下前文内容(怂成一团. jpg)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04 Ma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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