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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某】25


【这本该是件好事,如果言韶不爱舒问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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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喝碗酒暖暖身子吧。”

       言韶拢过舒问亭的手,垂下脑袋说话时声音很稳,从舒问亭的角度却能够清楚看到少年眼睫在颤。

       ——无论力气轻重与否,被兄长当着第三人的面掌了嘴,归根结底也是会委屈的,更不必说现如今舒问亭还有着“爱人”这一特殊身份。

       唇边很快被人递来一碗温酒,舒问亭默不作声接了,借仰头喝酒的机会将面前强压委屈的人打量一番,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这样张扬的性子和身份,日后可如何是好。

       “所以哥哥为何惹了皇上不快?”

       另一边,看到酒碗见底的言韶动作熟稔地将其接过放到一边,摸了摸舒问亭的脸,又面无表情往身边的暖炉中添了块碳。

       “殿前失仪。”

       舒问亭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那显见超了容量的暖炉,索性拉过言韶将人按到自己身侧坐下,反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必添了,我不冷。”

       “如此宽泛的理由。”言韶持续低沉,面对兄长却依然心疼大过委屈,他无可奈何地攥住舒问亭的指尖,在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轻嗤笑道,“看来又是不能说与我听的。”

       他情绪不对,一不小心就将心底那点狰狞泛酸的怨气暴露的彻彻底底。

       拜年龄差距所赐,从小到大舒问亭事事都会先言韶一步,因此一直以来言韶所努力做的就是拼尽全身力气向前追:

       舒问亭入行伍时他尚且年幼,功夫练的不够透彻只好日日闻鸡起舞,外人鲜少知道拥有一位传奇亲爹的言家独苗在武学方面却是资质平平,如今年少有为,靠的全是从过去到现在十多年来落了又干的眼泪和汗。

       等到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迷茫叛逆的挣扎时光,言韶以为自己终于能够与舒问亭并肩而立时,又发现事实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美好,军营中,舒问亭是将,他是兵,他满心满眼望着念着的人在战场是支柱是希望,是军心是倚仗,唯独不是他温柔到没有死角的问亭哥哥。

       诚然,舒问亭有心疼他,甚至会在走下沙场后允他夜夜留宿中军帐,也会在他闯下某些祸事时以长兄之名劝他罚他,悉心教导。

       但一心想要凭真本事与人并肩的言韶要的又哪里是这些绣花一样的照料。

       他渴望底气十足地站在舒问亭身侧,然而,在初入战场的那些年,言韶却只能站在大部队中遥望舒将军的背影。

       再后来,当言韶终于靠自己的双手在沙场上拼出一笔一笔的傲人功勋,得以堂堂正正立于大将军身畔,以为总算可以够得到舒问亭一片衣角时,又被一个名为“朝政”的词生生砸痛了手指。

       舒家良臣满门,幼子言韶年轻肆意,至今未曾入朝。

       数不清的现实使得言韶在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即便他已经咬紧牙关一刻不歇地跑,在舒问亭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个需要被担待保护的孩子。

       这本该是件好事,如果言韶不爱舒问亭的话。


       “什么?”

       言韶语气中的自嘲实在太过浓烈,以至于舒问亭脑袋都被冻僵也能轻易品出,他无意识地拧了下眉,迎上言韶有意回避的目光直取重点:

       “又?”

       直觉告诉舒问亭自己说的话激出了言韶某些陈年心事,奈何他现在身心俱疲,一开口竟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询问方式。

       直接的结果就是言韶思绪乱成一团麻也察觉出了自己方才没能控制好情绪。

       “没什么,不该我知道的我就不听。”总不能在这种时候闹脾气,少年人心思玲珑,眉眼一弯换上一副明艳笑颜。

       “怀晏。”

       舒问亭还想再说什么,里间嘉年和昼连却在这时一起走出,昼连照例落后嘉年小半身位,于是走在前面的嘉年便主动开了口:“水烧好了。”

       “嗯。”舒问亭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轻声说道,“麻烦你们了,且回去罢。”

       他心中有事,潜意识没拿屋内三人当外人,故而也无意遮掩面上疲态,将肩上大氅脱下后往床边随手一搁便进了里间。

       言韶无心撒娇闹人,温和送了嘉年与昼连离开,一转身直奔舒问亭处,规规矩矩服侍着他洗完了澡,又在屋中一直待到傍晚。


       入夜后,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的李衡突然差人传来圣旨,说舒将军今日殿前失仪,责令其在府中专心反省,出了正月方可解禁。

       听得舒问亭与舒璟一头雾水,连言韶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比起“惩罚”,这圣旨似乎更像某种“保护”。

       ——年关已至,朝中宫中事物繁多,舒问亭身为臣子,断然免不了要周旋走动,这其中桩桩件件事情都需三思后行,稍微不慎就会落人口舌,惹火上身。

       李衡倒好,直接用一纸禁令替舒问亭从源头上断了这些烦恼,明敲暗保,竟是给他送来了一个无需应酬的清闲新年。


       正月初八。


       享受了近年来第一个能够与兄长整日黏在一处的新年,重新踏入醉花馆的言韶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满笑意。

       莫惊澜如约来陪,见到言韶后却是相当罕见地没有同他调笑。

       “公子万福。”少女眼帘轻垂,原本曼妙的身材裹在一袭樱红衣衫中竟显得瘦削非常。

       她低眉,跪坐在言韶身边为他斟酒,将玉杯倒至八分满后推向他的手边,缓声说道:

       “惊澜有孕在身,不便陪酒,还请公子恕罪。”

       憔悴失神的模样与先前的明艳开朗大相径庭,言韶抬眸,手上接过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姑娘慎言,这话可不能随意说与外人听。”下一刻,他若无其事笑笑,将杯中清酒痛快一饮而尽。

       少年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件事毫无兴趣。

       “你我何时也算外人了,”莫惊澜潦草勾唇,愣了一愣苦笑直言,“公子若是仍在怪罪惊澜上一次的隐瞒,现下不也知道了。”

       “哦,那你为何不找孩子的父亲替你赎身,偏要找我?”

       对面之人直白,言韶自然也愿意敞开说话,事实上他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才来的——昼连用两个月的时间查遍了莫惊澜近半年接触过的所有人,言韶得空将其逐一看过,当真发现其中有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

       仿佛是被这个问题掀起了内心的恐惧,莫惊澜浑身一颤,倏地红了眼眶:

       “回公子话……我……我不能跟那个人走。”

       “怎么,你既愿意留他的孩子,为何不愿意跟他走?”言韶不动声色,指腹自酒杯杯壁缓缓抚过,问的不紧不慢。

       “不……不是我要留!是那人……那人要求我必须将这个孩子保住,他……他不准我打掉。”

       莫惊澜颤声答话,说到最后眼泪已然决堤,家破人亡自云端跌落都未曾令双眸蒙尘的姑娘此刻眼神灰败,伏在言韶面前不住低泣,又不敢哭的太过放肆,单薄双肩无助地一抖一抖,怎么看怎么可怜。

       只身浮沉数年,莫惊澜对所谓人情冷暖再了解不过,很清楚对于像言韶这样的清贵而言,自己不过是闲暇时分聊以寻乐的消遣,即便平时玩闹起来再亲近,落难时也没有立场与资格以“友人”自居。

       她风尘满身,不敢高攀,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施舍怜悯几两,权当给二人这些年来的场面交情一点薄面。


       “那人是谁。”

       言韶居高临下,看向莫惊澜时神色依旧漠然。

       莫惊澜含泪仰头,望向言韶的眼中写满层层哀求。

       “莫惊澜。”

       于是言韶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连名带姓、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倘若你还想让我帮你,那么我劝你最好拿出些应有的诚意,而不是跪在这里用眼泪换奇迹。”

       “你并非第一天与我相识,应该知道我虽然贪玩,身上却没有风流债。”

       后面的话言韶没有再说,所要表达的重点却已足够明晰——我向来不给自己惹麻烦,既然你需要我的帮助,就请对我坦诚。


       莫惊澜呆呆地看着面前眉眼清隽的人,不敢相信言韶话里话外竟有愿意帮她之意,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掉。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悄然溜走,终于,莫惊澜下定决心似的狠狠咬唇,对言韶深深叩首,嗓音微哑:

       “回公子话,那人是……铭亲王。”


       说完,莫惊澜紧紧抿唇,壮胆似的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至全满——

       模糊泪眼却在下一瞬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了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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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是舒璟听过圣旨后把舒问亭叫到屋内敲打教训了一番的父子小剧场。


言韶是刻意这样对莫惊澜的,他想帮她,才要在施与援手之前反复确认真相并试探莫惊澜究竟有无阴谋。

凶是凶了点,但总比那些一心软就不管不顾英雄救美的傻白甜强叭w


给不记得的姐妹提醒一下:

铭亲王是李衡的同胞兄弟,初次出场在第七章,言韶密训借的也是他的由头。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11 Ap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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