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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某】65


【对上舒问亭严厉的目光的瞬间,嘉年胸中涌上本能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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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舒将军。”


  帐外传来士兵问候的声音,趴在塌上的言韶一个激灵,迅速扯过一条单子抖开——

  搭在了昼连身上。


  于是舒问亭一掀床帐,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得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昼连,和上好了药、但身后无遮无拦的“大方”言韶。


  “……”

  舒问亭莫名感觉自己打轻他了——成年人的事都做了,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趴着,实在不像话。


  “将军。”嘉年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顺便朝舒问亭行了个礼。

  昼连同样颔首问好。


  “舒将军好。”言韶撑着脑袋有模有样。

  “嗯。”

  舒问亭一声应了三个人,坐到床边的第一件事是一把拉下言韶堆在腰间的里衣。


  嘉年和昼连默契偏过目光,眼观鼻鼻观口,沉默得默契无比。


  “嘶疼疼疼……哥哥我药还没干!”

  布料柔软也难抵伤口新鲜,言韶毫无防备,叫突如其来的蛰痛闹得脸色一白。

  又被舒问亭面无表情的两个字定住了要去掀衣服的手。


  “忍着。”

  舒问亭淡淡看他一眼:“明日便要入荆南郡。”

  潜台词是这点疼算什么。

  言韶此刻尚未察觉舒问亭的醋意,抱着枕头把脸一埋:

  “是——”


  “景澄与我把事情都说明了。”

  私人情绪不得误正事,放下衣服的言韶看起来比先前可爱不少,是以舒问亭说回正经话题:

  “我已差人去十里外的镇子打点,嘉年,带些人随景澄入林,将母子二人送去安顿。”

  “现在就去,争取在入夜前把事情办完,明日军队卯时启程,不得延误。”


  指令简洁明了,干脆得一如既往,嘉年领命称是,应声后脚步略显迟疑,并未立即转身。

  “有事?”

  舒问亭迅速会意,尾音未落人已起身,随嘉年走向帐外。


  见舒问亭走了,言韶又想折腾那碍事的衣服,没注意身边的昼连将脸埋入臂弯,瞬间黯了眸色。


  “方才听昼连讲了一些幼时之事。”

  任务在身,嘉年便挥挥手遣走帐外侍卫,长话短说:

  “日日苛训,看样子黑白灰色的技能都学过不少,还被教导求生。”


  “求生?”

  舒问亭抓住重点:“可他曾经是死士。”


  “所以这不合理。”

  嘉年点头说道:

  “昼连做死士时年纪还小,对那种年纪的孩子而言,教导求生是比训练忠诚复杂千百倍的事。”

  ——不谙世事小孩眼界有限,对一切事物的认知通通来自教导者,倘若他们曾经的猜测没有错,昼连在逃离组织前一直被养在封闭的环境,那么那群人想要摆布他,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你在顾虑什么。”舒问亭隔着军帐的帘子深深望了一眼,言简意赅。

  “直言无妨。”


  “昼连这幅天生的好皮囊是利器,如若我是他们组织的头目,必定会拿他当王牌培养。”

  嘉年神色疏淡,压低声音道出心中防备时眉间似有冷霜: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被谁安插到舒府的人。”


  舒问亭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震惊也看不出责备,只用眼神示意嘉年继续说。


  “入府时他与怀卿差不多大,正是开始通晓事理、却不足以引起太多防备的年纪。”

  大将军的必备素养是沉稳,嘉年很清楚,舒问亭绝对不会在于舒家和言韶有关的事上大意:

  “山崖下的乱石滩人烟稀少但景色优美,怀卿喜欢那里的浅滩和旁边的林子,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去哪里玩一趟。”

  “摸清这个规律并不难,怀卿日日念书习武,连去到哪里的时辰几乎都是固定的。”

  认准时期安排昼连“被捡”,甚至不容易落空。


  “据昼连所言,他对亲人与家庭的印象异常模糊,聊胜于无罢了。”

  舒问亭不言语,嘉年也不需要他来应和什么,只管条理清晰地往下说:

  “既是如此,那么昼连所谓的‘寻找家人的下落与线索’,其实就是大海捞针。”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昼连的寻亲从来没有取得过任何进展。


  可他依然会在每一次有独行任务时领命,一离队就是以月为单位。


  嘉年:“有没有可能,这些年我们给他的自由与信任太多了。”

  “万一他一直同那些人有联络,那舒家与军中的信息,岂不是……”


  “放肆。”

  落入耳中的每一个猜测、每一句分析都毫无意外,但是舒问亭还是在听过这番话后斥了嘉年:

  “无故进行这样的指摘,可有证据?”

  可他语气平静,嗓音很轻,又似乎这训斥只是象征性的。


  “没有。”嘉年实话实说,“只是听完后认为有这个可能。”

  所以才不得不立即提醒。


  “那就休要胡乱猜忌。”舒问亭淡声说道,“不忠不义不诚,都是最为锋利的指控。”

  “疑人不用,承安,日后若是你来掌军。”

  说到此处,舒问亭的话音微不可查顿了一下:

  “切记不可这般草率。”


  “不要轻易否定跟随自己多年的人,即便心有疑虑,也要先稳住情绪,想办法查出些眉目。”

  男人抬眸,视线不偏不倚打在嘉年脸上:

  “否则你让其他人如何想你?”


  对上舒问亭严厉的目光的瞬间,嘉年胸中涌上本能的委屈。

  “可我也没有四处乱说,这不是在跟你讲吗。”

  薄唇无意识紧抿成线,嘉年无声回望,顶嘴的话已经在心里过了一整轮:

  “一旦我的猜测是真,意外就随时有可能发生,我防患未然给你提个醒,还做错了?”


  因为这样几句私下的交流就说我草率,说我疑心重,说我沉不住气。

  你猜忌这个防备那个的时候也多到数不胜数,也没见你次次拿出证据条分缕析啊?

  怎么,谨慎多疑的是你,有情重义讲道德的也是你,合着正面反面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陌生的怒意顷刻沸腾,缓缓降下,嘉年轻咬牙关,偏头很慢地闭了下眼。

  “将军教训的是。”

  只见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再睁眼神色已然恢复平静:

  “属下思虑不周,多谢将军提点。”


  “嗯。”

  搭档多年,舒问亭何尝看不出嘉年的情绪,却也明白此时不是继续话题的最好时机,便只小幅度点了下头:

  “去忙,景澄在中军帐,让他带路即可。”

  “路上小心,明日不要错过点卯。”


  干脆利落的领命应答与寻常无二,嘉年低头行礼,面朝舒问亭退后三步方才转身,向中军帐的方向走去。

  

  舒问亭目送嘉年消失于视野,方才抬手召回侍卫,掀帘入帐。


  帐内。


  言韶抓紧时间晾了晾未干的药,在察觉舒问亭走进时迅速整理衣服,赶在床帘掀开的前一刻仰头一笑。

  在他身边,昼连趴在床铺内侧,束成马尾的长发铺了满肩,与环在枕头上的双臂一起,将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舒问亭在床边坐下,朝床内一动不动的人看了一眼,一只手自然搭上言韶的腰。


  “昼连。”

  接着,他喉结上下一滚,直接唤道:

  “睡了吗,我有事问你。”


  言韶微怔,胸中忽地涌上一阵不安。

  “哥哥你……”

  话音刚起便落,原因是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他——传递出分明诚恳的安抚讯息。


  “是…”

  舒问亭的话昼连岂敢不应,即便睡了也要立刻清醒。

  更何况他压根也没睡:“将军。”

  低沉的嗓音沙哑非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昼连一直在偷偷吞沙子。


  仓皇抬头的人面色惨白,干燥的唇上血色全无,眼睫不受控地颤着。

  失魂落魄得一目了然。


  言韶胸口的火气“蹭”地窜了出来,一拧身就要质问舒问亭方才听嘉年说了什么——迟钝在聪敏异于常人的言小将军身上永远只是暂时的,此刻只恼火自己方才为何没能想到这一层。

  嘉年来给他们上药,统共就问了昼连那么点关于他过往的问题,论军衔他也是副将,能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时说不可,还非要避开不可。

  对挚友本能的回护使得言韶顾不得身后的伤。


  “嘉年方才同我讲了你幼时受过的苛训,说那群人听起来不简单。”

  搭在言韶腰上的手用了点力,舒问亭单刀直入,没有给他抢话的机会:

  “他们对你使用的并非是传统的死士培养方式,因此嘉年建议我再去查查那个组织。”


  准备再扑腾一次的言韶闻言动作一滞——这跟他所以为的“嘉年在怀疑昼连”好像不太一样。


  “当年在乱石滩遇见你,原本只是想让你在府中养好伤,后面怀卿执意要留你,我们才询问了你的经历,并派人在乱石滩附近搜寻,调查你的出身。”

  舒问亭说道,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言韶:

  “搜寻者在山上找到了人们居住的痕迹,但距离遇见你已经去大约半月,那些人已尽数撤离。”


  “嗯。”

  男人温润平和的嗓音无端拥有安神效果,昼连面无血色听到这里,终于闷闷应了一声。

  

  “私自养人的组织规模通常不会太小,那些人从前既然敢在长安城外扎营,就说明做的都是入世的勾当。”

  ——对于这样的人,坊间街巷才是行事的主要地点,因此,即便转移,他们也大概率不会远离人群聚集处。


  “荆南多丘郡,地势复杂且深山较多,我们扎营的此处,对于需要隐蔽的人而言,正适宜。”

  舒问亭说,讲话时目光始终落在昼连身上,不卑不亢,诚恳坦荡:

  “荆南此前又遭青鸦之祸,此次我们南行,也有探查之意。”

  

  “依照嘉年的意思,不如就从今日、此处,开始着手安排调查。”


  掌兵又伴君的人说话颇有技巧,三言两语便将床上二人的忐忑抚得七七八八,顺便解释了嘉年为何非要急着将一切说与舒问亭——明日清晨队伍便要出发,他又不知道会忙到何时,自然要在离开之前告知自己的想法。


  “那为何……为何……”

  浓雾般的失落被言语的清风吹散,拨云见日以至于昼连一时回不过神——只要舒问亭肯说,他就愿意信,甚至无所谓那些话是否是为了稳他或者哄他而编。

  毕竟,比起自己近乎折磨的猜测,相信眼前的美丽解释能让人好过得多。


  “为何嘉年哥哥还要拉你出去讲。”

  言韶替昼连接过话音,仰头看舒问亭时凶巴巴的:

  “在这里说又如何?就这点事,有什么不能让我跟昼连听的。”


  “嘉年说他没想到昼连从前如此辛苦,没考虑周全就莽莽撞撞地问了,不仅害得昼连自揭伤疤,还惹毛了某位小少爷。”

  舒问亭无奈弯了弯眼,看看昼连,又低眉看向言韶:

  “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当着你们的面再提这事了。”


  “对了,昼连。”

  气氛分明缓和下来,舒问亭替昼连理了理身边的被单,弯眼说道:

  “你是想深入参与此事的调查,还是为我们提供些线索,继续跟怀卿一起?”

  

  选择的自主权就这样交到了昼连手中,细细看过去,每个字的背后都是信任。

  昼连语塞,胸中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涟漪。


  “没关系,不必现在回答。”

  于是舒问亭施然接住了他的迟疑:

  “先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怀卿也是。”


  安抚与提点通通点到即止,舒问亭最后揉了言韶一把,起身离开时不忘放下床帘。


  尖锐的危机感莫名变成了被大家长揉搓的无措,舒问亭走后,言韶与昼连十分默契地聊起了与调查完全无关的话。


  第二天。


  按时起床的言韶和昼连在军帐门口看到一筐鲜草莓。

  漂亮的水果个个饱满,色泽浓郁形状好看,上面还挂着清晨的露珠。


  “这是给你们俩谁的?”

  圆满完成任务、吃完早饭神清气爽的嘉年路过此处,目光在表情空白的两人脸上好奇一扫:

  “我回来时在营地门口看到的,篮子旁边的土地上还用树杈写了句话。”


  “给美人儿——但是‘美人儿’三个字又被划掉了。”

  嘉年认真回忆,如实说道:

  “所以最终留下的话是‘给少侠赔礼’。”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舒问亭走后言韶昼连聊天的小剧场,以及睡前好心来给两人换药却被赶出去(?)的冤种舒问亭x


舒问亭生怕嘉年委屈生气,敲打的时候特地叫了“承安”。

结果嘉年还是委屈生气了(乐)。

要我说都是舒问亭惯的,谁家下属敢在领导面前这么明目张胆闹脾气啊(猫猫指指点点看热闹)


嘉年:委屈,在心里怼出一篇演讲稿(对w,那些小作文都是嘉年心里想的,嘴上一句没说)。

实际:将军教训的是。


舒问亭看出嘉年委屈了,之后会跟他把话聊开的,文中什么也没说只是因为大将军比较沉得住气,能分清轻重缓急,也信任嘉年罢了。


舒问亭偶尔会显露出一些段位高于所有人的冷静和周全,喜欢!


没错,草莓是崽种赔给昼连哒!赔草莓是第62章彩蛋里言韶提的。

那句话是用树枝在土地上写的,大概长这样↓

美人儿少侠赔礼


久等了呜呜呜!很抱歉卡文卡了这么久,忘记前文的可以去翻翻前面(砰砰砰)


抽个奖~抓3个幸运鹅发奶茶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13 Aug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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