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涤尘偶尔会想问江赏是怎样把被动做成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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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朋友聚会的好处就是,既可以口无遮拦无所顾忌,也可以促膝谈心把酒言欢。
当然,江赏喝的不是酒。
拧开后分明没溢出太多气的雪碧引起了简清让的注意,他斯斯文文用生菜包肉,随口发问时看了一眼许景修:
“你给他晃的?”
“嗯?”
许景修正在听江肆科普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的区别,发出疑问单音节时脑子里想的还是有机会可以带江肆去自己朋友开的酒庄玩。
“什么?”
慢了半拍的男人补充发问,一回头瞥见江赏刚刚打开的饮料。
“哦,是我晃的,怎么了。”
无辜的语气过分坦荡,显然并未意识到这在旁人眼中已经是超纲的关照。
“没什么。”
简清让包了个很好看的生菜卷,手指在青翠颜色的映衬下更显修长,淡声评价:
“很周到。”
“小赏这不敬一杯?”
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烤肉也能被拐,江赏“唔”了一声,拿起杯子往许景修杯沿痛快一碰。
“谢谢许老师,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许景修无奈看向简清让,眼神问他现在你满意了?
简清让礼貌表示实在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他比你还像这家的主人。
在他旁边,沈涤尘专注剥虾,前一秒还觉得江赏像家庭聚会时被家长拎起来敬酒的冤种晚辈,后一秒就被这句不按常理出牌的敬酒词逗笑了。
要不是因为江肆在不方便,他高低得问问江赏究竟是怎么把被动做成祖宗的。
气氛欢快,酒过三巡的许景修更不会跟小孩一般见识,端起杯子将小半杯酒一饮而尽。
“之前在国外,聚会时都是我哥照顾别人。”
一群不省油的灯中间坐了个纯良无害的江肆,少年吃得开心,完全没有意识到几位成年人的对话有什么问题,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有个前男友,热情帅气性格好,巨爱吃螃蟹,但又嫌麻烦不爱拆,我哥就每次都给他剥。”
“这样。”许景修点头附和,接着好奇发问,“还有吗?”
“有啊,再比如他那个室友,吃货加恋爱脑,每年一三五七八十腊在热恋,二四六九十一月在吵架失恋闹分手,每次跟女朋友闹矛盾了就要回去找我哥,边吃边让他评理,我有幸见过一次,那真的是——”
江肆绘声绘色,生动的眉眼明媚又鲜活,朝气满得可以溢出来:
“从傍晚吃到半夜,从西餐吃到中餐,从主食吃到甜点,从天上飞的吃到地上跑的再吃到海里游的。”
“我一度怀疑他的生理构造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许景修:“所以你哥就从傍晚到半夜在那里帮他室友评理?”
“何止啊,”江肆摇头,“那一桌子,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跑的再到海里游的,全都是我哥做的。”
“连我哥去厨房做菜他都要跟过去!”
江肆:“还有还有……”
许多在许景修看来有些夸张和抓马的事被江肆尽数抖出,概括下来可以取名为“江赏缝缝补补替朋友和前男友撑起半边天的那些年”。
有些事简清让和沈涤尘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成了和许景修一样的故事会聆听者,期间倒是一直没有耽误吃——唯一不需要听故事的江赏安安静静烤肉,从来没让四人手边的餐盘空过。
他专心忙碌,偶尔会在江肆讲到有趣之处时弯起眼睛笑,几乎不插话。
●
“很厉害。”
不知是江肆太可爱,还是江肆口中那个可靠有活力的江赏太惊艳,总之当许景修最后给出总结性评价时,语气是轻快真诚的:
“这么贴心的朋友当然要好好珍惜,晃几瓶汽水可不够。”
“珍惜我就把我烤的东西吃干净。”
江赏没太当真许景修的话,抬了抬下巴指他餐盘里的烤年糕:
“再不吃要凉了。”
他说得自然,夹了块烤豆腐放到自己盘中,用筷子轻轻戳了两下。
许景修突然想到了简清让对江赏的评价——小赏的特殊之处在于性格中琢磨不透的弹性,他会在你认为该沉着圆滑的时候亮出棱角,嘻嘻哈哈说自己不过是个孩子,让你不要欺负人;也会在你真想把他当做小孩时置之一笑,将与年龄不符的淡然与松弛尽数铺开,告诉你别瞎操心。
一路相处下来,许景修愈发能认同简清让观点。
微凉的年糕味道依然很好,男人低头吃东西,感觉江赏对于“被照料”的需求其实并不大。
他在自己的生活圈里游刃有余,比起依附,“自成支柱”似乎才是他更享受的状态。
“那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蹭零食,动辄就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任性模样。”
耳边传来江赏问他还要不要添酒的询问,许景修点头说谢谢,心想:
“总不能是第一次处长期玩心泛滥,乐得在我这个‘爸爸’面前扮演一个孩子气的角色,拿哄我当消遣吧。”
许景修在想些什么江赏不得而知,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关火伸懒腰,就着一块小蛋糕跟大家聊聊闹闹,神色飞扬。
聚会持续到天色擦黑,结束后众人皆尽兴,唯一没喝酒的江赏挑起送客重担。
“别的不说,小赏开车是真的很稳。”
沈涤尘微醺,看起来也没有清醒时那么腼腆了,坐在简清让旁边抓他的手,抓住了就不放开:
“赛车也玩得很好,景修看过他飙车吗,很畅快,赏心悦目。”
“回国后没人跟我玩,我连赛车场都没去过。”
送完江肆的江赏一回来就听到沈涤尘又在讲他以前的事:
“涤尘哥,喝醉啦?”
“没有,”沈涤尘轻轻拧了下眉毛,低声否认,“没醉。”
“好的,没醉。”
江赏垂眸扫了一眼,好脾气地冲他伸手:
“车钥匙给我。”
简清让从沈涤尘的裤子口袋中摸出车钥匙递过去,很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走了,回家。”
沈涤尘乖乖跟着简清让站起了身,不吵不闹,还能很正常地同许景修道别:
“走了景修,今天辛苦,收拾完早点休息。”
“还说没醉?”
江赏站在简清让另一侧跟他并肩走,压低声音同他咬耳朵:
“刚才明明说了打扫工作我来做,你看涤尘哥完全不记得。”
“确实不算特别醉。”
简清让一手牵沈涤尘,说话时唇边噙有清浅笑意:
“真喝醉的话,他会很黏人的。”
●
“一进屋直接挂在简少身上,还要怎么才算黏人。”
江赏送完人、回来又替许景修收拾了院子,冲了个澡清清爽爽吃夜宵:
“涤尘哥肯定忘了我还在。”
玉米烙金黄酥脆,配上温度正好的绿豆沙可口又解腻,江赏边说边摇头,感慨有证的小情侣简直能甜死个人。
“你呢,怎么回来这么久还是单身。”
煮熟但没吃完的玉米还有一些,许景修戴上手套在旁边慢悠悠剥,准备明天中午炒松仁玉米。
他眉眼低垂,想到江肆提到江赏从前很少有空窗期,便闲聊般问道:
“怎么不谈恋爱了?”
“现在不像在学校,没什么机会专注社交。”
江赏实话实说:“而且我最近觉得一个人挺好。”
自由自在,不用匀出心力浪漫体贴,也不用时刻关注谁的情绪状态。
说完,他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有另一半的被动你还收吗?”
“你会向另一半坦白爱好吗?”
许景修同步发问。
“不收。”
“会。”
答案同时给出,随后空气短暂地陷入沉默。
然而吃玉米烙的人嘴上没停,剥玉米粒的人手上动作也没停。
气氛没有变僵,二人神色如常,似乎也没有欲言又止的尴尬。
“这爱好不算清水,跟赛车唱歌打游戏不一样。”
解决完吃到一半的玉米烙,江赏率先开口:
“恋爱是一对一的亲密关系,两个人是要打破社交安全距离的。”
“所以我有必要让对方知道。”
“如果对方表示不能接受?”许景修问。
“那就不在圈里玩了。”江赏不假思索,“专心恋爱呗。”
“分开后想玩了再回来?”
“是。”江赏点头,感觉最底下那块玉米烙上糖不够多,又不嫌麻烦地拿了糖来洒上。
“或者尝试掰一掰他也不是不行。”
糖粉细腻,均匀洒在微焦的玉米烙上,像雪白的霜。
江赏一口咬下一角,在美味中快乐眯起眼睛:
“总之视情况而定。”
许景修点点头,对江赏的态度毫无意外。
“我不收有另一半的被动。”
玉米粒剥完了,江赏也把夜宵吃得干干净净,于是许景修路过餐台时顺手拿走了他的餐具,简洁表态:
“非单身的人不适合跟伴侣以外的人处长期。”
“也对。”
收拾烧烤后的院子是项大工程,江赏早就累了,便也不跟许景修争家务:
“那我可得在恋爱之前好好用你。”
“指不定哪天就要说拜拜。”
“可以。”
许景修笑,拧开水龙头洗杯子刷碗,说道:
“尽管用,别客气。”
“今晚在我这里休息吗?”
“不用,我这就回了。”
江赏挤到许景修身边洗手:
“后天比赛开始,之后的半个月每天晚上我都要开播做解说,其他时间还要自己练习。”
今晚回去,明天早晨他还能多睡两个小时。
“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
江赏有事,许景修便不留,擦干净手将他往门外送:
“刚好,过两天我也要出个差。”
“有个朋友要买翡翠原石,预算开到了八位数,要亲自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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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没错,许景修那位要亲自选料的朋友是靳予,所以彩蛋是在家收拾行李的予夺〃∀〃
江肆:故事会故事会!
景修/清让/涤尘:听故事听故事!
江赏:让我康康谁的盘子里该添肉了?
山山:让我康康哪些男人在让我22岁的崽当服务生🧐
周末还有更,想要小心心!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